来源:健康时报
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徐诗瑜
春节是团圆的日子。对于在海外援助的中国医生来说,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却只是寻常问诊的一天,他们隔着手机屏幕给家人带去问候,在陌生的国度为不同国籍、不同种族的患者问诊。在津巴布韦、苏丹和白俄罗斯,这些跨越山河援建的中国医生们,试图通过每一次诊疗,为一个患者、一个家庭带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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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援助的薪火,也从一批批中国医生传递到更多的中国医生手上。
中国第19批援津巴布韦医疗队队长朱伟:能为患者带去光明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2023年春节是湖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针灸推拿康复科副主任朱伟在津巴布韦度过的第二个春节。1月21日,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朱伟把中国-津巴布韦中医针灸中心的新春福字送给当地的针灸学员,随后返回住地和第19批援津巴布韦医疗队的10名成员一起共度除夕夜。
朱伟(左)和当地的针灸学员在中国-津巴布韦中医针灸中心。受访者供图
当地的医疗条件太匮乏了。除了常见的痛症患者(如紧急的腰痛、腿痛、颈椎痛、头痛等),朱伟还接诊了包括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内分泌等各类疾病的患者。当地私立医院的挂号费在100美元以上,简单的手术如清创缝合、咽部取鱼刺的花费都高达2000美元。对于很多患者来说,在找到朱伟针灸之前,他们已经数年未曾做过常规的体检,也未进行过规范治疗。
一年多来,让朱伟印象最深的患者是一名六十多岁的青光眼患者玛丽(化名)。这是朱伟从业以来第一次接诊全盲患者。“国内的医疗条件好,因为眼睛和视力问题到针灸科问诊的一般是视力下降、眼睛疲劳、眼痛或者干燥综合征的患者。”朱伟向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回忆起接诊时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玛丽已经全盲整整两年了。朱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为玛丽进行了第一次针灸治疗。经过八九次的治疗后,玛丽有一天突然对朱伟说:“我好像能看见一些东西了。”那是施针时朱伟摆动的手指。最近的一次问诊,朱伟了解到,玛丽目前的生活已经基本能够自理。
那是带给人光明的力量。对于朱伟来说,也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针灸诊室的预约已经排到了4月份。但3月份我们这批医疗队就要回国了,下一批的队员将继续为当地的老百姓们看诊。我希望中医针灸能够走到更多的地方,到达世界的更多角落,为更多患者带去福音。”朱伟说。
中国第三批援白俄罗斯医疗队明斯克“中-白中医药中心”医疗队队长叶鑫:患者写下的“谢谢”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叶鑫(右)在明斯克“中-白中医药中心”问诊。受访者供图
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推拿科医生叶鑫所在援白医疗队到达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已经三个月了。1月21日,他收到了一名此前在中心治愈的华人患者的邀请,在距离故土近万公里的他乡,他遇到了故知,一同度过除夕夜。
明斯克的经历对于叶鑫来说是很新鲜的体验,用他擅长的针灸推拿技术治疗痛症、失眠、焦虑等各种复杂病情的患者,还通过针灸结合耳穴压豆治疗需要戒烟、戒酒的患者,同时治好了不少跟他一起工作的白俄罗斯的医生同事。
他印象最深的是36岁的白俄罗斯患者安斯特(化名)。因长期受到大小便异常的困扰,他一直羞于向医生开口,有没有可能有一种医疗手段,可以不用开刀,也不需要吃药,就可以解决这个隐疾?
安斯特决定试一试中医针灸。第二次见到安斯特时,叶鑫看到他整个人都换了面貌,原本紧缩的眉头展开了。他告诉叶鑫,第一次针灸治疗后,他这几天的大小便都很通畅,原来真的有不需要手术也不用吃药就能解决的办法!
临走前,他用中文跟叶鑫说了好几遍“谢谢”。这短短的三个月间,叶鑫收到了太多这样的感谢。
他用尚且蹩脚的白俄罗斯语和他们沟通,有些时候手足并用,总是闹笑话,但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腰痛好了,不再失眠了,患者们总是握着他的手点头好几次,用翻译软件搜汉字,在感谢信里写下“谢谢”。一笔一划,都浸润了治疗的谢意。
“最好的新年礼物就是患者们的一声声谢谢,希望新的一年可以让更多人知道中医针灸推拿的魅力,可以把我们祖国医学带到更大的世界中去。”叶鑫告诉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中国第37批援苏医疗队员高天喜:援助的薪火,将传到下一批中国医生手上
高天喜(右一)为患者家属讲解手术方案。受访者供图
西安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耳鼻喉科援苏队员高天喜医生在苏丹首都喀土穆援助医疗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因为信号不佳,他只能到靠近市中心的诊室利用中午的时间给家人打去除夕的问候电话。
“1971年我国就开始向苏丹派遣医疗队援助,我们这一批已经是第37批了。我的导师康全清教授1977年就参加过援苏医疗队,2022年在我出发之前,他把两件手术器械——康氏扁桃体吸剥器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是他当年从苏丹回国后,结合当地缺少手术器械的艰难经历自行设计出来的。”高天喜告诉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高天喜最近接诊了一个15岁的当地少年,反复咳嗽近5年,鼻腔内有巨大的肿块,双侧鼻腔均无法通气,只能张口呼吸。援助医生对当地患者的经济情况有基本的判断,他们大多是攒够了医疗费才前来问诊的,病程拖得很长,如果不能达到理想的救治效果,对于整个家庭来说,都将是巨大的打击。
鼻腔鼻窦肿物切除术在国内是一个几乎没有难度的小手术,但前提是功能性鼻内镜运作正常。在喀土穆的手术室内,功能性鼻内镜系统已经老旧不堪,模糊的镜头很有可能影响手术进程,甚至决定手术成败。
当高天喜操纵鼻内镜开始切取肿物时,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鼻内镜摄像头模糊不清,显示屏“花”了。但高天喜几乎没有犹豫的时间,他想起导师的嘱咐,想到了最原始的办法:用头灯作为光源,以前鼻镜为支撑暴露鼻腔视野,然后让助理手持吸引器协助进行肿物切除。
“手术顺利!”当他走出手术室见到等待的患者亲属时,深深地叹了口气。少年恢复健康,能够自由地呼吸了。
高天喜在国内也接诊过无数需要进行鼻窦肿物切除的患者,但从没有一个像这个苏丹少年带给他这么大的冲击力。做完手术的那个晚上,他在房里来回踱了好几百步,顶着微弱的信号断断续续地告诉妻子这个故事。
在苏丹的日子还剩下不到一年,他希望能给更多的苏丹家庭带去希望。而援助的薪火,也将传递到下一批中国医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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